大崎娜娜是個堅強的女人。

但是這個世界對堅強的人並不溫柔──或者說,對這種人最殘酷的,永遠是她們自己。

太過堅強、太過美麗、太過純粹。就算擁緊在懷裡想要把它捂熱,也只能得到一片冰冷的回應,所謂的寶石就是這樣的東西。

然而,它們卻絕對不是無情的。那可是經過了千萬年的淬煉、高溫與琢磨,好不容易才從地底孕育而生,在人類手心散發光輝的奇蹟造物。

而且,好事的人們還將寶石當作愛情忠貞的證明。他們將它鑲嵌在金屬上作成意義深刻的飾品,然後親手繫在心上人的身上,好似這麼做就能把緣分牽在一起,永遠不會分開。

就這樣、兩個人一起,永遠不會分開。

……做了一個漫長的、美好的,能夠和你永遠在一起的夢。

 

小松奈奈是個愚昧的女人。

天真過頭、懵懂無知、三心二意、得過且過,滿腦風花雪月之事,到頭來最愛的卻永遠是自己。

總是幻想著以被愛的姿態優雅結束,而現實最喜歡在這種人促急不防的時候,回過頭來狠狠反咬他們一口。

滿懷欣喜地用海沙堆起夢想中的城堡,卻每每到了快要完成的時刻,被不識趣的海風浪朝或奔跑嬉鬧的孩子粗暴野蠻地全部踢翻。

刷啦刷啦、刷啦刷啦,接著徹底幻滅。

但是、如果我說,也只有這樣的傢伙才能在追尋幸福的旅途中,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幸福呢?

尤其是,當她們決定為其他人而祈禱,為別人堆起沙堡──當她們終於找到,「比自己更加重要的人」的時候。

……因為認識了你們,我明白了許多事情。世界的風景被徹底改變了,更加遼闊也更加明亮。

 

吶,聽我說。

聽我說好嗎?就這麼一次也好。

我在這裡喔,一直都在這裡。

如果說,所有的情節、話語和承諾,都是為了給最後的結局做舖墊。

如果說,成就夢想的代價就是必須犧牲一些必然。

如果說,所謂的相遇就是離別的開始。

如果說,有些事就算伸長了手去嘗試觸碰,也是莫可奈何。

 

夢境被晨曦驚擾,砂糖堆砌的城堡在陽光下融化。

星辰靜靜流轉,時間兀自於你已不在的人間繼續消逝。我偶爾會想起你,那種痛就像呼吸一樣自然,幾乎已經成為了身體的一部分。

我就在這裡,你看見了嗎?

直到最後一次落日,都會守候在那顆遙遠孤寂的小小星球上,為了那個人用四根刺對抗兇猛的老虎乃至整個世界。

即使我的小王子並不需要,甚至不曾如此期望過。

 

她聽見歌聲,穿透過喉嚨、撼動著聲帶,於風中飄盪、在胸口如烈焰一般燃燒,熾熱但溫柔的。

數以千計的玫瑰花瓣化作灰燼,遮蔽了最初的冬雪和曾經蔚藍的天空,杳然芳香傳遞不到另一個不必說再見的宇宙,只能墜落在那片沒有盡頭的深海。

 

I need your love. I'm a broken rose.

『如果我明天就會死,你會陪我一起去嗎?』

 

 

 

謹致另一

你獻一首破碎情歌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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